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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之路:改變華爾街遊戲規則的巨人查爾斯‧施瓦布》是嘉信理財集團(Charles Schwab)創辦人查爾斯‧施瓦布(Charles Schwab)對於工作、創業、投資生涯 50 餘年的回憶錄。

嘉信成立 60 年至今,已成為美國著名金控集團之一,旗下業務包括證券、銀行、資產管理,管理客戶總資產高達 7.6 兆美元,並在紐交所掛牌交易,代號 SCHW,已是個市值超過 1,600 億美元的龐大企業。

讀完《投資之路》除了可以了解過去半個世紀美國證券史的演進,更能了解 Schwab 是如何抓住機會創業,以及他在企業經營的思維。而 Schwab 身為一個經歷多個景氣循環的投資人,其分享的投資經驗也非常值得深思。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多點嘗試,傾聽自我

Schwab 的求學階段,可說是一個很勵志的故事。

他患有閱讀障礙,需要比別人多花幾倍時間才能看完相同的文章,書上的文字,對他來說就像是凌亂漂浮的符號,而他也因此差點被退學。

但就像俗話說的:「上帝關了你一扇門,必定會再為你開一扇窗。」閱讀障礙使他能以概覽性的方式快速抓取重點,而非太過拘泥在細節,並能放慢腳步,將閱讀後的東西真正淬煉成自己的觀點。例如有一次在商學院的案例報告,每個同學都交了十幾頁,只有 Schwab 交了兩頁,但卻被教授稱讚這是唯一幾份能抓住重點、分析出色的報告。也正是從那開始,他發現自己的另一扇窗:能快速掌握到事情的重點。

而 Schwab 在創立嘉信前也嘗試過很多工作,他在農場做過活、在養雞廠養過雞賣過雞蛋、在路邊賣冰淇淋、當過油田工人、高爾夫桿弟、賣過保險、當過隔熱材料的直銷員、鐵路的轉轍員,甚至做過資源回收,豐富的工作經歷讓他擁有不同歷練,也更能清楚的了解自己想要什麼,又不想要什麼。

在多方嘗試後,Schwab 找到了自己一生的摯愛:投資研究。

Schwab 的求學階段告訴我們,沒有走不過的坎,重點是要怎麼將自己的缺陷變成自己的優勢,並利用它。而年輕就是最大的本錢,唯有多方嘗試,才能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麼,也才會更放手一搏去追求。

 

歷史總是驚人的不斷重複,須以史為鑒

Schwab 踏入證券業的第一步,是在商學院時到一間投資顧問公司福斯特投資(Foster Investment Service)實習,負責寫研究報告、分析股票。

他也在這時碰到了人生第一個泡沫:保齡球泡沫。

當時每個人都堅信保齡球會變全民普及的運動,人人每週都會花上 2 小時去打球,任何和保齡球扯上關係的公司股價都因而大漲,球具、球鞋、服裝、場地、甚至賣粉筆的,再加上華爾街分析師們的大肆宣揚,似乎再不買入,就是讓暴富機會白白飛走的大傻瓜。

直到有一天,人們突然發現幻想大家每天都會打球根本不切實際,泡沫破裂,那些狂漲的股票一起崩盤,客戶資產大縮水, Schwab 也因此被公司開除。

在這之後,Schwab 又經歷了多個泡沫,影印機、彩色電視、網路泡沫,每次都伴隨著人們的瘋狂追逐,暴漲,再暴跌,無一例外。

其中 1999 年的網路泡沫又更是誇張。Schwab 回憶不管是公司的估值、群眾的氣氛、華爾街的態度,都是悖離現實、光怪陸離的事情。

網路股票成了辦公室茶水間的話題,CNBC 成了收視率最高的電視台,舉目所見,不管是牙醫師、計程車司機、家庭主婦、大學生,都開始每天買賣股票。

然後,泡沫再破裂,股價崩跌,投資人又一次的血本無歸。

這些泡沫背後的邏輯總是一樣,身邊越來越多人在做這件事,分析師們不遺餘力的推薦,佐以夢幻誇大的故事,且總是會用急迫的語氣說道:美好的未來即將發生,再不買入這支股票就來不及了。

審視每個泡沫背後,幾乎都有證券分析師們的推波助瀾,究其原因就在於,這些人的利益和股票交易量高度掛鉤,推薦越多人買,賺取的佣金就越豐厚。

因此,這些投資銀行、業務員、分析師們靠的是客戶買賣而賺錢,而不是幫客戶累積資產,這樣的制度,他們自然不會把客戶的利益擺在第一。

就是在這種背景下,促使 Schwab 創立了嘉信,一個以用戶為中心的交易平台,初衷正是希望能幫助一般投資人成長,讓投資變得更簡單。  

 

創辦嘉信:如果心存幫助人的善念,有一天定會回報到自己身上

Schwab 在 1971 年用自己的名字創立了嘉信(Charles Schwab),主要經營證券經紀業務,其核心客群聚焦在獨立自主的個人投資人,這些人能獨立思考,自行判斷,不需要報明牌或投資建議,因此嘉信唯一的任務就是幫助他們把投資變得更簡單、更便利。

而當時對個人投資人來說最大的障礙,就是高得嚇人的股票交易手續費。

但幸運女神也來得很快,為降低投資門檻,美國證交會在 1975 年研議解除佣金管制,讓各券商能自行定價。(台灣時至今日仍未鬆綁,開放金融業自由競爭)

但當時的華爾街巨頭美林證券不但沒有藉此良機調降手續費,反而宣布提高個人投資者的手續費,並降低機構投資人費用。

 “Merrill Lynch will raise securities brokerage fees an average 3% on most standard transactions under $5,000.”,這則華爾街日報的頭版消息,正式成為嘉信崛起的分水嶺。

雖然美林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畢竟當時個人投資者在整體市場的佔比僅不到 10%,不會有企業會想將賭注下在他們身上。

嘉信則把握了這個良機,順勢降低手續費,正式成為折扣券商(Discounted Broker)的領頭霸主

我認為嘉信成功的關鍵有兩個:一是專注企業的創立初衷:幫助投資人讓投資變簡單,二是看到了個人投資者的興起。

Schwab 隨後帶領著嘉信開疆闢土,從找國家鋼鐵投資、錯誤將公司賣給美銀但又即時從美銀手中買回、讓公司 IPO、進軍指數型基金,以及持續降低交易佣金、劃時代開發電子交易系統、推出 24 小時報價、客服服務等等,並在互聯網時代以 「eSchwab」正式進軍網路交易。

回顧 Schwab 和嘉信的每一步決策,公司所有戰略都緊扣著其創辦初衷,讓投資更簡單、更無門檻,他們想的不是要從客戶身上榨錢,而是藉由陪著他們一起成長,創造雙贏,因為一旦用戶成長、資產規模增加了,自然也會回饋到嘉信的營運。

例如 Schwab 非常重視的客服聯絡,出發點就是為了協助投資人將重點放在長期發展而非短期的波動,因此推出即時客服,甚至會在股市暴跌時寄信提醒客戶應靜下心面對。

又例如發現當時的股票交易大多還是採用人工的紙本交割單,不但交易不方便,也難以紀錄留存,因此不惜砸下重金,開發出支持自動化交易的「BETA」 電子交易系統。

雖然公司有些策略因執行不當而失敗,例如早早發現 ETF 的興起,卻未全力投入以至將市場拱手讓給伯恩斯坦的先鋒集團(Vanguard),又例如將公司賣給美國銀行,最後卻造成理念不合等衝突等等。但大抵來說都還是成功的,即使失敗,嘉信也能早早察覺問題而迅速改善。

Schwab 和嘉信的創業故事,也證明了一間企業擁有核心理念及無限賽局思維的重要性核心理念能指引企業的大方向,而無限思維則能幫決策者在做決策時以長遠的角度考量,而非短期的利益。

一間偉大的公司,必定是有自己非常想達到的夢想,並且不遺餘力的去執行,Schwab 和嘉信的故事正是很好的寫照。

 

投資需專注長久有用的原則,讓時間做朋友

Schwab 除了是位成功的創業家,也是個傑出的投資人。在經歷過風風雨雨後,Schwab 認為,沒有人能預測短期股價的走向,而應該專注在該公司的長遠前景、投資的多樣化、時間維度及交易的成本。

而他也認為,投資人需要時時保持睿智,必須要能擁有自我的主見,獨立思考。睿智的投資人會將心力放在尋找偉大的公司(又或者直接買入能代表大盤的 ETF),買入並持有,他們不會理睬股市的短期起伏,更不必每天收看財經新聞、查看自己的帳務盈虧。

只要清楚知道自己投資的東西,就能夠忍住短期的波動及低迷,如果有足夠的時間,時間會幫你一把。但如果在時間不足的情況,它就會是你最大的敵人。

因此,投資必須專注在長久、有用的原則,如果是主動投資人,就該致力尋找優質、偉大的企業,並在適當的價格買入,享受跟隨企業一起成長帶來的果實。如果是被動投資人,就該買入多元分散、能代表大盤的 ETF,定期定額的投入,並保持樂觀,相信人類的腦袋及天性一定會發展出突破和創新,讓世界經濟持續成長。

而不管是哪類投資人,都必須讓時間做自己的朋友,保持耐心,無視短期波動帶來的雜音,並專注在自身的成長。持之以恆下來,必定會發現自己的收穫遠遠超出自己的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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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CFA / 富果資深投資分析師 / 凱德資本投資經理
台、政、清、交等各校課程講師
台大財金系畢業 / FB:Min 的投資說書小棧/ IG:投資人 Min
持有高級證券商業務員、投信投顧業務員證照
堅信價值投資,並從產業及財報分析出投資機會
一個愛投資同時熱愛歷史的自我實現者